今天,物理学家、美国科学院院士和中科院外籍院士张首晟自杀身亡的消息,又让抑郁症这个社会话题成为热点。
美国心理学家史培勒曾经说过,“抑郁症往往袭击那些最有抱负、最有创意、工作最认真的人。”
饱受抑郁症折磨的名人众多:
文学家黑塞、川端康成,政治家林肯、丘吉尔,文艺界的阮玲玉、张国荣、喜剧明星罗宾·威廉姆斯,导演托尼·斯考特、翻译家孙仲旭……
有人说,抑郁症就是新世纪的“文人病”,并把它和肺结核曾经在贵族社会中的“流行”相比拟,戏谑“不得个病都不好意思出门”。
在过去的时代,肺结核曾经被描绘为一种使死亡变得“优雅”的“令人肃然起敬的疾病”,是贵族社会的象征。病态审美情绪也影响了当时的文风。诗人雪莱患有肺结核,他曾对同样有此病的济慈写道:“痨病是一种偏爱像你我一样妙笔生花的人的病。”诗人拜伦说:“我真期望自己死于肺病。”就连健壮而充满活力的大仲马,也要假装自己患了肺病。
抑郁症如今似乎也蒙上了这样的光环。爱伦·坡、卡夫卡等作家深刻的忧郁,逐渐成为流行小说家笔下45度角仰望天空的明媚忧伤。
忧郁自赏趣味已成为一种文化心理趣味,疾病意义的向死性和极端压抑性被很大程度上弱化,更多的成为一种魅力,成为一种可供玩味的情调。
世界卫生组织WHO数据表明,抑郁障碍仅次于艾滋病、心脏病等重大疾病之后,在全球十大疾病中位居第五,是人类生命的主要杀手之一。全球范围内,共有3.5亿人患有抑郁障碍,抑郁障碍年患病率约为11%。
而且和人们的直觉相反,经济水平、文化教育水平相对比较低的人群患抑郁症的比例和风险更高。对大部分患者来说,抑郁症不是什么“明媚的忧伤”,抑郁就是一种病,而得病就得看医生、吃药。
“不难发现,美之事物若要臻于完美的极致,一种适宜的忧郁情调总是不可或缺,”爱伦·坡写道。但抑郁却是那种去掉了忧郁的魅力的忧郁——这魅力便是生机和冲动。
把抑郁症视为一种“文人的浪漫”,是不公正的。一旦社会将所得之病“浪漫化”后,患者本人就不光要经受身体上病魔的摧残,更要面对“矫揉造作”的职责,以及社会上诸多疾病以外的压力。
文艺青年向死而生的态度、“诗穷而后工”等对于文人命运的无限慨叹,这都很常见。但许多时候,把生命挫折与艺术成就捆绑,只是人们的一厢情愿,对于理解抑郁症这件事,其实毫无帮助。
编辑:吴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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