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嵘,研究员,博士生导师,现任中国科学院上海技术物理研究所副所长、第二研究室主任。长期从事空间主动光电遥感有效载荷的工程研制。近五年来,担任量子科学实验卫星副总师、高分七号卫星激光测高仪分系统主任设计师,还在嫦娥三号着陆器、我国首次火星探测工程中担任相关载荷的技术负责人。图为舒嵘 (左) 与同样从事科研工作的父亲 (右)一起看女儿(中)参加演出的视频。
“爸爸,你这次出差要几天才回来呀?”六岁的舒乐言搂着爸爸舒嵘的脖子,撒娇地问。“一天,就一天!”舒嵘满是宠溺地回答,眼神温柔,没有了探讨技术问题时的执着。这是记者在舒嵘家采访时看到的一幕。
从嫦娥一号激光高度计到嫦娥三号着陆器的激光三维成像敏感器,从量子科学卫星载荷到高分七号卫星激光测高仪,舒嵘所从事的光电设备研制多与航天工程相关。夜以继日工作、连续十几天甚至几个月出差,都是家常便饭。女儿幼时甚至以为爸爸的职业就是“出差”。
在舒嵘心里,总感觉亏欠家庭很多。可他的妻子沈敏彧却觉得,丈夫的事业充满了魅力。舒嵘的父母也是从事激光研究的科研人员,他们深知,做科研哪有不付出的,儿子在科研上做出成绩,就是对他们的孝顺。舒嵘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人:“家,是我为国家航天奋斗的坚强后盾。”
从小喜欢实验室的工作环境
从合肥工业大学毕业后,进入中国科学院上海技术物理研究所工作,舒嵘就没再离开过。“从小跟爸妈在实验室里,很习惯这样的环境。”舒嵘说,自己大概就适合做科研。
舒嵘的导师、中国科学院院士薛永祺说,由于很早就认定了走科研的道路,舒嵘比普通年轻人少了几分毛躁,多了一点定力,也就更加踏实地投入到科研中。
接下嫦娥一号激光高度计的研制任务时,舒嵘30岁刚出头。这可是我国首个空间激光载荷,从此他就与航天任务结下了不解之缘。“第一次成功,不等于后续设备万无一失。在嫦娥二号任务里,我研制的仪器上天后出问题了。”当时,这对舒嵘打击非常大,一向严厉的父亲舒美冬这时却鼓励他从容面对失败。那年,整个项目归零,大大小小开了100多次会。专家给舒嵘团队的结语是:距离信息在嫦娥三号中非常重要,如果出差错将导致整个任务失败。希望舒嵘团队在嫦娥三号的落月任务中有良好表现。
经历了这次挫折,舒嵘更加沉着仔细。他带领团队研制的激光测距敏感器和激光三维成像敏感器,终于在嫦娥三号落月的“黑暗720秒”中发挥了关键作用,为重达3780千克的着陆器自主完成降低高度、测距、测速、选择着陆点、自由落体着陆等一系列动作,立下了汗马功劳。
此后,舒嵘接手的任务没有再失败过,做一个,成一个。
家人分享他的使命感和荣誉感
2016年8月,为了备战世界首颗量子科学实验卫星“墨子号”的发射,舒嵘已经有三个月没回家了。正逢家属观看发射的机会,沈敏彧就带上女儿,辗转七八个小时的路程,来到酒泉发射基地。她见识了火箭发射瞬间的震撼,也见识了舒嵘工作条件的艰苦。平日里,凡有舒嵘参与的重大发射任务,她都会和家人一起守在电视机前,分享丈夫事业的使命感和荣誉感。
“他呀,不是在出差就是在所里,我都已经习惯啦。”沈敏彧笑称舒嵘是“6.5天工作制”,全年无休,“一天没去所里看一看,他就浑身不自在。”
由于航天任务的特殊性,舒嵘留给家里的时间非常有限。一次,四岁的女儿发高烧看急诊,舒嵘把妻女送到医院,就急匆匆赶去机场。沈敏彧说,“为了让他无后顾之忧,我能做的,就是支持他、鼓励他,同时把我们的小家打理好。”
家,是舒嵘最温暖的天地。“只要在家,他都会给女儿讲睡前故事。”沈敏彧说,舒嵘会去女儿幼儿园给孩子们讲卫星的故事,给女儿讲太空的故事,沈敏彧都从中感受到舒嵘对这个家的浓浓爱意。
岳父母置换了房子,来帮舒嵘夫妇照顾孩子和家;父亲为了让儿子更安心做科研,50岁出头放弃正处级待遇去企业开拓;舒嵘忙于工作,可能一个月才能回嘉定父母家探望一次,但老人没有怨言,总是为他的成绩而高兴。
作者:许琦敏
图片:袁婧
编辑:金婉霞
责任编辑:唐闻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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