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旗、国徽的设计经过了多少种方案的反复斟酌？天安门广场、人民大会堂、人民英雄纪念碑的设计与建造是如何一步步实现的？建国瓷、红旗轿车背后有怎样的故事？走进千家万户的永久牌自行车、蝴蝶牌缝纫机、上海牌手表这些熟悉的“国货”呈现了怎样的设计之美？……2019北京国际设计周主题展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国家形象设计展》日前在中华世纪坛艺术馆开幕。

展览分为形象篇、建筑篇、民生篇三个部分共40个展项，呈现200多件文献和实物。形象篇包括国旗、国徽、国歌、人民币、邮票等设计，其中尤为着重展现设计形成的过程；建筑篇呈现了以天安门广场、人民大会堂、人民英雄纪念碑等新中国大型建筑的设计过程，着重呈现建筑纹样的设计；民生篇展示了新中国成立初期的一系列国产品牌“老物件”，呈现了新中国初期人们热情向上的生活状态。

展览由北京国际设计周组委会邀请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共同策划，从设计的角度回顾新中国成立之初国家形象的形成过程，其中展出的大量设计手稿、图纸等均为首次公开亮相。

大量珍贵史料讲述国家形象背后的故事

1949年10月1日，毛泽东主席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从这一刻开始，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家形象正式呈现在世人面前，以其非常鲜明的视觉特征向世界昭告，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

展厅中，最先映入观众眼帘的，便是代表着国家形象的标识——国旗和国徽。

▲观众在观看国旗图案全国征集后的38个复选方案

很少有人知道，国旗图案全国征集后，进入复选的图案一共有38个。展览不仅介绍了复选过程，还以一幅诞生于1949年8月11日的珍贵设计稿呈现出五星红旗诞生的关键节点。这个标号为复字32号的方案由曾联松设计，其画面与现在的五星红旗很接近，只是在大五星中还出现了镰刀和锤子图案。同年9月22日，设计稿中去掉了镰刀、锤子；25日，该方案被毛主席肯定，认为它表现了革命人民大团结；27日，该图案在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上获得通过，被定为国旗图案。

而国徽的设计稿在“海选”未果之后，交给梁思成、林徽因主持的清华大学营建系和张仃、张光宇、周令钊等人为主的中央美术学院实用美术系两支团队来设计。两个团队的几轮设计稿，均在展览中呈现出来。在这些曾经的设计稿中，地球、光芒、齿轮、红绶、嘉禾等都曾经出现过，且每个元素都代表着深意，设计者的用心良苦从中可见一斑。最终，清华大学营建系的方案当选，也有了今天的国徽图案。

▲清华大学营造学系关于国徽图样的设计说明书（1950年6月17日）

▲天安门广场的设计、建造历程

展览还呈现了天安门广场的不同设计方案，以及围绕方案产生的争论。天安门建于明永乐年间，1949年开国大典后，随即开始天安门广场规划方案征集。1950年至1956年，25个规划方案陆续出炉。对天安门广场的性质、规模，对旧建筑的处理以及广场的尺度等问题，形成了热烈讨论。最终，不同观点在讨论中取得了统一：广场宽度定为500米，形成广场主要天际线的两侧建筑的高度为30-40米。广场采取对称布局，两侧人民大会堂、中国革命博物馆和中国历史博物馆，体形相似而又有所不同，一重一轻，一实一虚。天安门和正阳门位置在中轴线上，纪念碑正立在广场中央，树木和柱灯也是对称的。这些都使广场显得既严整、朴素，又具有活泼的气质。随后，天安门广场进行了一步步扩建改造：从拆除牌坊、三座门、牌楼、红墙、不断扩展广场面积，到建成人民英雄纪念碑、天安门观礼台、中国革命博物馆和中国历史博物馆、人民大会堂。最终，天安门广场迎来了历史性的蜕变，形成了今天的样貌。

▲三大勋章的设计

国宴餐具，也是国家形象的一种。曾参与建国瓷设计及制作的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张守智回忆，新中国成立之初并没有专门的国宴餐具。1952年，郭沫若向中央政府建议组织生产建国瓷，他提出，“中国是瓷器之国，新中国成立后，就应鲜明地表现中国的岁月，应该把历史上好的经验总结出来，创制新中国的国家用瓷与国家礼品瓷。”这个建议被采纳后，1953年2月，中央美院实用美术系祝大年的设计方案脱颖而出，9月，建国瓷正式投产，并从中精选了7000余件使用。此次展览展出了祝大年设计的斗彩牡丹纹饰中餐具和青花海棠纹饰西餐具实物及其设计稿，颇为珍贵。

北京国际设计周组委会办公室主任董殿毅表示，为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北京国际设计周举办此次展览，从设计的角度出发，回顾新中国成立之初国家形象的形成过程，使广大观众不仅从整体上认识国家形象的构成，更能深入了解设计所展现出的中国共产党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和使命。

国产品牌“老物件”折射新中国快速发展

新中国成立初期，国家在工业生产、经济建设、城市规划、文化发展等方面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短短的十几年间，一个崭新的社会主义现代化中国的形象逐步确立起来。

▲展览在“民生篇”展出的永久牌自行车

展览在民生篇展出的国产品牌“老物件”，几乎每一件都令观众产生亲切感。幸福牌摩托车、华生电扇、永久自行车、北京牌电视机、熊猫收音机、蝴蝶缝纫机、康元玩具、上海牌手表等，折射出新中国在工业生产、经济建设等方面的快速发展。展厅的墙上还贴着当时的各种海报，让观众强烈地感受到国家的繁荣和人民参与国家建设的热情，感受到当时人们健康向上的气息。

▲曾走入千家万户的蝴蝶牌缝纫机

回顾这些走入千家万户的优秀国产品牌，会让人油然产生一种民族自豪感。年过花甲的观众唐先生说，“看到墙上的这些中国国产品牌的谱系图，非常感慨，从这些谱系中可以看到，国产自行车到了1969年时已经有近30个品牌，国产手表也已经有了21个品牌。希望今天的工业设计师们可以发挥才能，助我们的国产品牌一臂之力。”

▲北京牌电视机

▲熊猫牌收音机（左）和飞乐牌收音机

展览策展人之一、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何洁表示，通过这次展览，能深刻体会到设计和国家、人民的关系，展览也是对设计本身价值的一种再理解，在今天，设计也不能离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这些设计是那个时代很真实的反映，融入了时代的精神面貌，助推了那个时代的发展。一般公众对这些故事不了解，通过展览看到国家形象背后的故事，会更加珍惜祖国的发展，更加珍惜今天。”何洁说，希望通过系统梳理建国初期国家形象的档案史料，深入研究国家形象的设计思想，为人们讲好以人民为中心的国家形象设计故事，凸显历史价值与时代意义。

此次展览在中华世纪坛艺术馆免费展至10月7日，观众可持本人身份证参观。

作者：文汇报驻京记者 李扬

编辑：李扬

照片：李扬摄

责任编辑：陆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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