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高寒

随着卫国战争胜利日的临近，圣乔治丝带再度出现在俄罗斯的大街小巷和各种纪念品上。这种橙色与黑色条纹相间的丝带，在俄罗斯一直作为胜利的象征出现在各种庆祝胜利的场合，橙色象征着火焰，黑色象征着硝烟。不过在前苏联的其他一些加盟共和国，却在为圣乔治丝带的存废进行着激烈的争论。

前苏联解体后，各独立国的主体民族意识也得到强化。为复兴本民族文化，一些国家的部分激进民族主义者开始要求政府“去俄罗斯化”——从排斥俄语到排斥所有与俄罗斯文化相关的内容。虽然现在各国已经渐趋理性，前苏联解体之初那种大规模排斥俄罗斯族民众、抢夺住房一类的极端现象已经不再出现，但是在一些与俄罗斯历史文化相关的问题上，仍然存在着这样的问题：究竟是复兴民族文化，还是否定历史记忆？圣乔治丝带的存废就是一例。

在哈萨克斯坦，反对继续使用圣乔治丝带的人们从4月开始就利用媒体大造舆论攻势。他们致信阿拉木图市市长叶西莫夫，希望能够在胜利日时使用象征哈萨克斯坦国旗的白蓝色丝带来代替圣乔治丝带。甚至有极端者将圣乔治丝带与圣乔治勋章混为一谈，称圣乔治丝带为“沙俄对哈萨克斯坦殖民统治的象征”。虽然在沙俄时代，圣乔治丝带最初的确是与圣乔治勋章配套出现的，不过，现在使用的圣乔治丝带却是为了纪念卫国战争胜利而制的，尺寸、颜色都与沙俄时代不同。

面对反对者的攻势，圣乔治丝带的支持者们也不甘示弱。据悉，他们正在收集签名，并将致信哈萨克斯坦总理马西莫夫，希望能够保留圣乔治丝带。他们表示，将在5月9日胜利日到来前收集超过1000人的签名，并希望政府在庆祝胜利日时不要放弃圣乔治丝带。一位活动的发起人称，圣乔治丝带“是记忆的象征，铭记着上个世纪最可怕的战争”。他还表示，“我们作为年轻的一代，要清楚自己是谁的继承者，我们为哪些人、哪些事骄傲，我们应该铭记哪些人”。支持者们还表示，放弃使用圣乔治丝带的根本目的是要篡改卫国战争的历史，并企图在哈萨克斯坦制造分化，所以应该在哈萨克斯坦更广泛地使用圣乔治丝带。在准备寄给总理马西莫夫的信中，他们请求政府“采取措施，不允许玷污伟大的胜利，不要使社会走向分化和对立”。

哈萨克斯坦的圣乔治丝带存废之争并非个案。吉尔吉斯斯坦近来也在为圣乔治丝带去留进行着一场角力。吉尔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凯克市政府已经决定今年的胜利日将不再使用圣乔治丝带，而改用红黄相间的丝带——这与吉尔吉斯斯坦国旗的颜色一致，并将这种新的丝带命名为“胜利丝带”。比什凯克市政府表示，“圣乔治丝带对吉尔吉斯斯坦人而言不具有民族意义”。此前有消息称，比什凯克市政府是根据吉总统府的命令停止使用圣乔治丝带的。不过，吉尔吉斯斯坦总统新闻局随后出面辟谣称，并没有发布这样的命令。尽管比什凯克市政府已经决定不再使用圣乔治丝带，但它的守护者们不久前还是向全国发出了一封公开信。与哈萨克斯坦的支持者相似，他们也认为，放弃圣乔治丝带是否定历史的表现。他们在信中写道：“一切都是从细微处开始的——先是改变颜色，然后是历史，然后是思想”。

在吉尔吉斯斯坦，圣乔治丝带的命运除了与民族文化和历史记忆相关外，还有人将之视为国家外交政策的风向标。分析认为，比什凯克停止使用圣乔治丝带是政府行为而非民众自发行为，这可能意味着吉尔吉吉斯坦将注意力从俄罗斯“转向国内的1.6万家非政府组织”，而在这些非政府组织中，很多都与西方国家存在着或多或少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