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强大的国际传播能力和国际影响力是超大城市尤其是世界级城市的共同特点。超大城市作为我国经济社会改革发展的先行者,是我国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重要战略阵地,其城市发展水平及国际传播能力反映了国家或地区的影响力、竞争力和发展力。根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按照城区人口排序,截至2020年,全国有超大城市7个,分别是上海、北京、深圳、重庆、广州、成都、天津(即人口超1000万)。这些超大城市的国际传播能力,关涉到我国话语权、价值观与意识形态竞争,是城市建设发展不可忽视的关键要素。
2017年全国两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他所在的十二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上海代表团审议时强调,走出一条符合超大城市特点和规律的社会治理新路子,是关系上海发展的大问题。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我们需要“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全面提升国际传播效能,形成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面对国际局势变革带来的现实问题与复杂挑战,提升上海的国际传播能力成为上海超大城市治理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一、超大城市的国际传播需要重点突出,积极进行议程设置,聚焦体现中国式现代化的时代主题。
作为一种人类文明新形态,中国式现代化为中华文明的国际传播提供了新的目标使命、新的表达内容、新的叙事话语和新的价值内涵。在深刻认识中国式现代化世界意义的基础上,讲好中国式现代化的时代故事,是新时代新征程提高国际话语权、增强中华文明传播力影响力的重大任务。
城市的发展演化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象征,也集中体现出中国式现代化的显著成果,因此,作为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组成,城市发展天然地成为当前国际传播的重要议题之一。超大城市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中的前沿性、典型性、辐射性,也必然为国际传播提供源源不断的优质素材。“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可以将超大城市作为核心叙事者,向世界展示中国式现代化走出的独特新型城镇化道路,向世界呈现中国式现代化创造的人类城市新文明。例如今年第六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开幕已进入倒计时,作为世界上首个以进口为主题的国家级展会,进博会连续五年成功举办,展现了中国坚定不移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的决心与行动,国际影响力持续扩大。进博故事承载着丰富的中国式现代化意义和内涵,以此为契机,将作为国内国际双循环重要枢纽和窗口的上海呈现给世界,可以更好地反映国际传播时代主题。
二、超大城市的国际传播需要特色鲜明,挖掘城市文化精髓,打造品牌差异讲好独特的中国故事。
超大城市的国际传播能力建设是一项长期性、艰苦性、科学性和系统性的巨大工程,其内生性驱动,是这一城市的历史积淀、地理位置、区位优势、文化特色、经济规模、发展潜力、管理能力等多维驱动合力之结果。作为中国对外开放的门户和窗口,上海一直在用自己超大城市治理体系的探索实践,讲好人民城市的故事,讲好城市可持续发展的中国故事。习近平总书记2007年在上海工作期间概括了“海纳百川、追求卓越、开明睿智、大气谦和”的上海城市精神,在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开幕式主旨演讲中指出“开放、创新、包容已成为上海最鲜明的品格”,并强调“这种品格是新时代中国发展进步的生动写照”。
上海市在提升城市软实力的总体要求中也提出了让核心价值凝心铸魂、让文化魅力竞相绽放、让现代治理引领未来、让法治名片更加闪亮、让都市风范充分彰显、让天下英才近悦远来的具体目标。可以说,上海城市精神品格既是上海未来发展的无形密码,也是上海在国际传播中打造品牌差异、讲好独特故事的源头活水。用好上海改革开放的实践案例,关注被上海城市精神和品格浸润的治理环境、法治环境、宜居环境、投资创业环境等,将有助于形成具有上海特点、中国特色、国际风范的国际传播格局,让更多外籍人士了解上海、读懂中国。
三、超大城市的国际传播需要落到实处,瞄准需求精准传播,资讯服务提升国际传播的实际效能。
要理解互联网时代的全球传播格局,需要将各国的传播实践置于更广阔的全球化情境中。超大城市是中国层级最高的城市序列,凝聚了一般城市所不具备的发展要素优势与规模效应,也更容易吸引广大境外人士留驻。不过,这种社会形态是工业社会和后工业社会的典型发展样态,有学者称之为“超大规模陌生人社会”。在这种社会形态下,如何链接在沪外籍人士,需要将“讲好故事”与“落到实处”有机结合,真正实现知华友沪境外人士“来上海、在上海、为上海”。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与成熟,新媒体成为了重新建构社会关系、社会公共领域、社会共识以及社会共同体再造的价值平台,也成为超大城市社会治理的重要工具。在这方面,由上海市委外宣办、市政府新闻办主办,上海日报社承办运营的英语新闻资讯服务平台City News Service(CNS)先行一步进行了有效的探索。于2022年11月上线的CNS主要服务于工作生活在上海的外国人,该项目聚焦城市重大新闻、政策服务类信息、文化生活类资讯,开设政策解读、生活指南等专区,并提供相关的办事入口,回应外籍人士关切,满足其个性化资讯和服务需求,成为积极构建上海“全域、全程、全员”外宣格局、提升上海国际传播实际效能的重要举措。
四、超大城市的国际传播需要集中发力,打造国际传播矩阵,直面主战场增强国际话语权和影响力。
国际传播话语权是一国在参与跨国界信息传播时所拥有的话语表达的权力、话语触达的权力和话语产生影响的权力。一个国家在国际舞台上的传播能力是切实帮助其提高对国际事务决策权与话语权的关键。超大城市需要打造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媒体集群,有效开展国际舆论引导和舆论斗争,助力国家提升国际话语权和国际舆论引导力。近年来,上海集中优势力量,利用渠道多样、层次丰富的媒体资源形成了较为完善的国际传播矩阵。
如由上海市委宣传部、市委外宣办举办的首个数字化城市形象资源共享平台IP SHANGHAI自2021年11月上线以来,已积聚图片、视频、设计各类资源65万,重点机构用户800余家,成为上海城市形象国际传播的重要资源品牌。在上海报业集团和上海文广集团两大主流媒体集团的领衔下,如SHINE(上海日报客户端)、Shanghai Eye(上海广播电视台新媒体平台)、Sixth Tone(第六声)等新媒体纷纷与国外媒体开展合作探索新路;《百姓话思想》(解放日报)、《大家聊巨变》(文汇报)、《老外讲故事》(新民晚报)等融媒体作品创新叙事者视角,以跨文化传播话语体系和表达方式在海内外引起巨大反响。各家媒体纷纷结合自身传播优势形成了一支充满活力的国际传播人才队伍,也锻造了一大批高质量的国际传播产品。
总之,超大城市要实现有影响力的国际传播,首先,需要在中国式现代化背景下积极主动设置议题,向世界呈现当代中国生动的时代主题;其次,借助数字化、产业化等手段讲好城市特色故事、塑造城市品牌形象,将优秀的城市文化有效输出;再次,以增强传播实效为目的开展各种形式的人文交流活动,通过多种途径推动各国人文交流和民心相通;最后,超大城市需要形成高效有力的国际传播集群,利用城市在人才吸引力与技术包容性上的优势,组建适应新时代国际传播需要的优质产品矩阵和专门人才队伍。
作者:王理(上海社会科学院新闻研究所 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