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徐维欣
新疆龟兹是古印度、希腊-罗马、波斯、汉唐四大文明的交汇之处,并在此孕育出有着鲜明民族特征、地域特色的龟兹文化。其中,龟兹石窟正是这一文化的典型代表。然而,由于自然气候的侵蚀以及曾经的人为破坏,这一珍贵的古迹正面临着消亡的威胁。“尽管已经采用了传统的修复手段,但目前石窟壁画仍然面临岩体裂隙、雨水冲刷、壁画空鼓等危害。”新疆龟兹研究院院长徐永明说,“若再不进行有效保护,或许数百年后人们就再无缘看到这些精美的艺术了。”
幸而,在3D打印等一系列新技术的帮助下,这一文化瑰宝或许将得以“重生”。日前,上海印刷集团与新疆龟兹研究院签订了合作协议,借助高科技手段,龟兹洞窟、壁画及佛像将有望实现异地复制展示,为文物数字化保护管理探索出一条新路。同时,新疆龟兹研究院上海工作站也正式揭牌。
传统保护无法阻挡洞窟消亡命运
目前,数字化保护工作已经展开,主要集中在克孜尔石窟,这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佛教石窟,始凿于公元3世纪。在去年的第38届世界遗产委员会会议上,克孜尔石窟作为中国、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三国联合申遗的“丝绸之路:长安-天山廊道的路网”中的一处遗址点,被列入了《世界遗产名录》。
徐永明表示,“克孜尔石窟壁画的艺术成就基于深厚的本土文化底蕴,和对外来文化的兼收并蓄”。不过,这一石窟在历史上遭受过两次人为浩劫,第一次是公元10世纪,克孜尔石窟伴随着龟兹佛教的衰败而逐渐被废弃,并遭到较大破坏。第二次则是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外国探险队,在龟兹地区盗劫了大量壁画、泥塑。加之风蚀、洪水、地震等自然原因,石窟的结构以及壁画的破坏令人触目惊心。
“以往传统的修复都采用化学材料。”徐永明说,这样的做法容易老化脱落,“有些上世纪八十年代修复的洞窟已经出现损坏。”因而,这一做法已逐渐被摒弃,现在逐步转向以预防措施为主。预防保护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洞窟损害的速度,但如何能让这一人类文明的瑰宝可以持续地存在下去,数字化保护管理不失为一种途径。
数字化保护让千年瑰宝生命延续
2015年下半年,经国家文物局批准,“克孜尔石窟数字化及展示传播工程项目第一期工作”在克孜尔千佛洞鸠摩罗什像前拉开序幕。双方选定了第17窟、新1窟、第14窟等9个洞窟作为数字化工作对象,现场进行数据信息采集,获取洞窟壁画的高清数字化图像,并进行图像色彩比对和图像全窟拼接,以及上述石窟的建筑三维扫描、数字建模、数字模型贴图等工作。在此基础上,运用多光谱技术获取110、117、161窟在可见光下无法获得的题记、烟熏壁画和重层壁画。
上海印刷集团总经理沈剑毅介绍,通过不断探索、实践与总结,双方不仅构建出石窟壁画数字化的技术规范,而且打造出一支高端的信息数字化工作团队,将最新的色彩管理、多维数字信息采集及管理等工艺技术应用到千年龟兹壁画的数字化高清处理工作中。“2013年下半年,两个含壁画及塑像的石窟已经成功被还原复制。”这个信息数字化团队还计划收集散落在海外的壁画、佛像等资料数据,在此后的复原工作中,将它们“搬回”洞窟中。由此,复制的洞窟将呈现比原来更为丰富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