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电影《我是医生》,电视剧《彭德怀元帅》《平凡的世界》,歌曲《幸福少年》(组歌),图书《布罗镇的邮递员》———四个门类、五部作品榜上有名,上海在第十四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评选中交出了优秀成绩单。
本报今起推出专栏“上海‘五个一工程’获奖作品巡礼”,看看这批思想精深、艺术精湛、制作精良的获奖精品,是如何标注了上海创作的新高度。
■本报首席记者 王彦
“祖国是人民最坚实的依靠,英雄是民族最闪亮的坐标。歌唱祖国、礼赞英雄从来都是文艺创作的永恒主题,也是最动人的篇章。”典型人物所达到的高度,常常就是文艺作品的高度,塑造出动人的典型人物,文艺作品才能有吸引力、感染力、生命力。
上影集团出品的电影 《我是医生》以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肝胆外科之父”吴孟超为原型,表现了他九旬高龄仍不舍一线、不负医者使命的境界;也描摹出一代国之大医为造福人民,而致力于医学科学的格局;更通过对他的塑造,浓缩出一个当代中国军民融合的典型范例。
既是传世之作,但又“抛却”了所有前作
于英模人物的创作而言,今年95岁高龄的吴孟超院士,是座珍贵“富矿”。他身上,既凝结着当年“割胶人的儿子”为民族救亡而踏上报国路的情怀;也沉淀着一辈辈中国共产党人心系人民、一代代中国医生牵记患者的深情厚谊。正因为此,上影集团早在半个多世纪前,就以纪录片、专题片等多种方式随拍随记吴老的故事。不夸张地说,上影已把吴孟超题材的创作视为了“传世之作”。
传世作需要由传世心来打造。首先是一份初心。《我是医生》是故事片,但主创们像对待纪录片那样,严苛地要求自己的每句台词、每处细节。编剧黄丹和吴珊珊的剧本写了近三年。“我跟着吴老进手术室,完完整整跟了五台肝脏手术,而平时看他坐诊、跟着他查房,更是难计其数。”因为“深扎”得彻底,两位编剧记得,自己的鼻腔里很长一段时间都充斥着消毒水、血水、电刀烧灼皮肤的混合味道,这份感觉能透过剧本传递给演员,帮他们打开通往外科医生的感官通道。因为时时代入片中角色,有段时间,剧组所有人戏里戏外都管主角赵有亮叫“吴老”。
随后是一份独运的匠心。“要为吴老立传,讴歌、颂扬,全景式展现他做过的15000多台手术、创造过的中国肝胆外科无数个第一,这样或许符合人们的心理预期,也是一种创作的捷径。”编剧黄丹希望从专业领域里再往外走一步,走到更广阔的普通人心里。所以,影片“抛却”了所有前作里的全景式描写,只选取最近10年的吴老,用他正在进行时的事业青春来走近观众、走近时代。
不刻意煽情,却处处感人至深
英模人物塑造的感染力何在? 《我是医生》 提供了一种方案———“贴地感”,不刻意煽情,却能处处感人。
片中的吴孟超并非全能超人,他也有属于一位老人的疲惫和忧虑,他在妻子墓前歉疚地说,“我来告诉你,女儿病了”。在导演谢鸣晓看来,影片敢于表达吴老伟大功勋背后的平凡,是因为他们坚信“人之常情能动人”。
影片在人物本身崇高的底色之上,营造了一种平易化的审美效果。影片把许多特写给了一些物件,比如他从割胶刀到手术刀的意象切换,比如他无力救治的那些故去病患的厚厚一摞病例———这些物象所传递出的矢志不渝、父女情深,何其深邃。而影片的台词也节制又凝练富有幽默感,比如最广为流传的一句“我想背着每一位病人过河。有一些过不了河的病人,往往就差最后一步。作为军人,我绝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