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生态环境良好,新江湾城的湿地吸引了众多鸟类来此过冬。影友江康与几位同好协力在这里打造出一个鸟类拍摄基地,就连江苏、浙江、山东等地影友,甚至外国友人,都会千里迢迢慕名赶来。
▲大汗淋漓。
▲聚精会神。
▲影友们切磋拍鸟技巧。
■摄影撰文/任国强
在南汇湿地公园、江湾生态湿地、崇明东滩等地,总能遇见这样一群人———他们或隐藏在某棵大树背后,或匍匐于某片灌木之间,常常一蹲就是半天,只为捕捉那林间飞鸟振翅瞬间。他们被戏称为“打鸟人”,手中端着的不是猎枪,而是相机。
随着环保理念深入人心,上海周边生态环境正逐渐改善,不少稀有鸟类选择来此“定居”,越来越多的摄影爱好者加入到“打鸟”队伍中来,用他们的镜头记录下鸟儿的灵动倩影。
执着守候
“鸟类摄影极其考验一个人的意志力。”拍鸟8年,摄友顾云芳无数次在孤独和绝望中守候,直到濒临放弃的那一刻,鸟儿翩然出现,他本能地按下快门,捕捉到珍贵的瞬间。顾云芳网名叫“鸟语者”,是鸟网上海版版主,透过他的镜头,大自然中的飞鸟仿佛精灵般迷人,神态丰富,姿态动人。
也许常人无法想象,为了拍摄某种罕见的鸟类,摄影师通常要付出几个月甚至数年的等待。为了拍摄周身色彩亮丽的珍稀鸟类仙八色鸫,顾云芳就足足用了三年时间,“我找寻多年,后来听一位朋友说在河南信阳看到过,我立马就赶了过去。”顾云芳回忆道,在董寨保护区,他和朋友每天凌晨四点起床,跋涉一小时山路,天没亮就进入守候点。拍摄时,为不惊动鸟类,摄影师需要穿伪装服在树丛中“躲”着。当时正值夏日,树丛中又多虫,顾云芳浑身被咬得痛痒难耐也只能强忍着。而更令人沮丧的是,一天十多个小时蹲守下来,他们却连仙八色鸫的一片羽毛也未能见到。
即便这样,顾云芳仍然每天长枪短炮前去守候。直到第三天,仙八色鸫终于在河岸出现了!“只有十几秒钟时间,竟然被我拍到了!”顾云芳至今说来语气里仍然难掩兴奋之情,“鸟类拍摄的奇妙之处就在于,惊喜常常发生在你转身离开之际。”
问“鸟语者”为什么那么喜欢拍摄“鸟类”,他说为的就是追寻融入自然的那份平和、宁静,享受自然那份绿色和亲切,感受自然那份神奇和丰富,“走进自然,你会发现一个全新的天地。”生态摄影师,既是一个记录者,更是一个欣赏者、一个保护者、一个宣传者,所以,他希望用他的“鸟语”传达出人与自然、人与鸟类和谐相处的理念。
“鸟叔”心愿
毕纪根退休前在一家宾馆当总经理,退休后竟扛起相机玩起摄影,因为钟情拍鸟,他被摄友戏称为“鸟叔”。毕纪根说,“打鸟”之前他也拍过其他专题,但一次偶然的尝试让他喜欢上了鸟的灵动,“更重要的是,鸟类有着拟人化的一面,有它们独特的情感表达方式。比如母子,比如情侣,它们情感的表达甚至比人类还要丰富。”
“大漠孤烟”是一位检察官,业余时间热衷拍鸟。在他看来,摄鸟是一种很好的锻炼方式,有时就算一整天没什么收获,心情也会很放松,如果拍到一种不常见的鸟,大家都会兴奋好一阵。
如今,越来越多的候鸟选择上海作为迁徙停留地,这给“打鸟人”带来了更多惊喜。“只要人们去留意这些小精灵,就会发现它们的美丽和可爱。”鸟友们希望能通过这些精美的鸟类照片,让更多人喜欢鸟类、保护鸟类,也保护它们的生存环境。
“爱鸟所以拍鸟,拍鸟更要保护鸟。”这是资深“打鸟人”朱建华和笔者聊天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老朱之前一直喜欢拍风光片,三年前有朋友邀他去森林公园拍鸟,初次体验令他十分兴奋,“鸟是大自然的精灵,拍摄难度高,很有挑战!”朱建华从此一发不可收,隔三差五就扛着相机去周边湿地拍鸟。
和鸟儿相处久了,老朱不仅摸清了各种鸟儿的生活习性,更与鸟儿结下了深厚的感情。鸟儿世界中伟大的母爱和父爱,让他重新认识了鸟类,也更感受到要爱护这些可爱的鸟儿朋友。
老朱也有担忧,现在“打鸟人”多了,有些人想出了种种诱拍招数:在树枝上挂苹果、用铁丝或大头针穿面包虫绑到树枝上,诱惑小鸟起飞觅食,而后按下快门,得到所谓的大片去参加影赛、去拿奖。他希望摄友们不要过多打扰鸟儿的正常生活,“这无意间破坏了自然环境,也失去了生态摄影的乐趣。”